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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9章瘟疫來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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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9章 瘟疫來襲

白蘞已經神色如常,“三日後,你再來這裏取解藥吧!”

常笑於他,似朋友,似知己,再多的,卻也沒有了,只是生平第一次對一個女子有好感,若是日後能經常見面,那感覺想必不壞。

也許,她當帕子遞過來的時候,那一瞬間的舒懷笑容,讓他驚艷了一下!

所以,他動了一份惻隱之心。

他想將她帶離這是非之地,讓這顆明珠能繼續綻放光彩,而不至於在傷害中蒙塵。

只是,她的答案是什麽呢!

志在山水,為了那人,也可以志在廟堂!

這便是她的決定,即使未來腥風血雨,受盡苦處,她也要與那人同舟共濟!

白蘞只有嘆息,還有一種無奈,他白蘞何曾動過這樣的惻隱之心!

她不知道,他懂得一些命理之數,這次見面,竟能窺得一些命數,她已喪有一子,再這樣下去,必有生死之禍。

若是想化解這場劫難,必得遠離李氏兄弟。他不想讓她成為這場政治鬥爭下的犧牲品,只是,這個少女有著讓他驚訝的倔強,執拗如斯,癡情如此……

常笑有些摸不清白蘞的意思,似乎遞過來的不是一塊帕子,反倒是放棄了某種堅持,不過見他如此爽快,她心裏自然也是高興的。

若是讓她自己來配藥,只怕沒個十天半月,是配不出來的,畢竟,這個摸索的過程可省不了。白蘞就不一樣了,他知道配置的方法,只是搜集材料就行了。

三日後,常笑來找白蘞拿了解藥,白蘞似乎是轉成等她似得,將解藥給了她,背著包袱,跟她一起走出了客棧。

在他出現的時候,大堂裏又是一陣唏噓,那老掌櫃的話,真是一點兒也不誇張啊!

出了客棧,街分兩道,一個往南,一個往北,兩人不得不分道揚鑣。

只是在臨走的時候,白蘞將一顆血紅的珠子遞給了常笑。

“今日一別,也許日後再難相見,這東西也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,但你是特別的,暫時收著罷!”丟下一句沒頭沒腦的話,那人便揚長而去。

徒留常笑站在街道上,握著那顆血紅的珠子發呆,他好歹告訴她,這是什麽東西吧!

白蘞給的解藥很有用,給皇帝服下之後,休息了一日一夜,身上的毒素便消幹凈了,但他的身體依舊虛弱,只是沒有再惡化而已。就算是這樣耗著,估計也撐不了多久!

離別在即,兩人都很珍惜相處的日子,耳鬢廝磨,如膠似漆,也不過如此。

盡管再不舍,分離的時刻終究還是來臨,常笑是從王府的秘道出城的,身邊只跟了一個侍女。

嚴格來說,這個侍女常笑並不熟悉,她們才認識一兩天而已,這時李熙給她找的女護衛,當然了,跟在她身邊,自然也擔任了侍女的職責,照顧常笑的飲食起居。

本來,李熙是要給她派幾個護衛的,卻被常笑拒絕了,一來人多引人註目,倒不如簡裝出行,反而能魚目混珠。二來嘛,常笑還是不習慣身邊跟著幾個大男人,若要個女子還好些,生活上互相照應,也能說說貼心話什麽的。對著那些面癱臉,常笑可沒什麽話頭。

大抵古代的保鏢都是這樣吧,即使屏兒是個女子,年紀也跟她差不多大,還是沈默寡言得讓人吃驚,好歹不是面癱臉,在常笑拉著她一起上桌吃飯,並免除跪拜之禮的時候,臉上的吃驚怎麽掩也掩不住。

李熙在王府裏安排了替身,只對外宣稱她臥病在床,這麽做,自然期望瞞天過海,李熙只是想麻痹敵人,讓對方摸不清常笑的真正行蹤罷了。只要瞞個幾天,這些,也就只是做個樣子,有的人依舊可以揣著明白裝糊塗。

一路上,常笑女扮男裝,成了個外出探親的“年輕公子”,屏兒自然就成了她的小廝。一路上主仆二人有意低調,倒也沒出什麽亂子。

常笑離京沒幾天,便傳來東南戰事告捷的消息,我軍雖然也損失了不少,總算是將敵寇全數殲滅了,其實,戰爭到了最後階段,有不少倭寇想投降。只是東南的老百姓受這群倭寇荼毒太深,心裏也太狠,直到快勝利了,那些老百姓便拿著種地的家夥,竟從四面八方湧上來了,逮著倭寇就是一陣砸。這下,那些將士也殺紅了眼,誰叫,他們也恨這些踏進國土的蠻子呢!聽說,那倭寇頭子也抓住了,找到的時候,卻已經斷了氣了,聽說是切腹自盡,但他用來切腹的刀,卻在另一個女人身上。

常笑在一家酒樓吃飯的時候,聽見百姓們對此議論紛紛,只是長長地嘆了口氣。

倭寇頭子是藤原,那女的,自然便是妝姬了吧!

常笑本來也是按照李熙的安排,前往汾州的,只是這日到了慶陽鎮附近,常笑在路邊的茶攤休息的時候,聽路人說起了一件駭人聽聞的事情——清遠縣遭瘟疫了!

常笑初聽清遠縣,只覺得耳熟,想了好一會兒,才想起這是譚雅倫任職的地方。

其實,此地離汾州已經不遠了,只要再趕上十日的路程,便到了。但此地離清遠縣更近,趕馬車,不到兩日,便能到了!

常笑想到那個因情場示意,又心灰仕途的男子,遠走他鄉,那孤獨蒼涼的背影仿若就在眼前。

又想到遠在京城的譚家,還有個不到兩歲的小娃,已經失去了母親,若是連父親也失去了,又怎麽長大!

更想到昔日自己和譚雅倫談笑風生,心裏便有些泛酸,不是念舊情,而是,相識一場,他走了,也特地來和自己說一聲,自己路過清遠,知他有難,又怎能視而不見。終究是朋友罷,朋友有難,當盡力相幫!

常笑當下便決定改道,前往和汾州路線相反的清遠縣。

一開始,屏兒是不樂意的,甚至還和常笑鬧起了矛盾,其實也沒怎麽的,就是不肯驅馬車。因為不信任外人,而屏兒又實在能幹,這些下人夥計,基本上都是屏兒在做,趕車也不例外。一路走來,常笑還沒見過她不會做的,洗衣做飯打掃衛生,她做的幹凈利落,幾乎就讓她以為,李熙派來的就是一個照顧她起居的丫鬟了。但一次上街,被一個人撞了身體,常笑身上的錢袋不翼而飛,看著屏兒一陣風般的追上那小偷,一個飛腿將那人踢翻,手一伸,那人便扭著被折斷的手腕在地上哀嚎,當屏兒臉不紅,心不跳地將搶回的錢袋遞給常笑的時候,常笑忍不住擦了一把額上是我冷汗,果然是——高手!

所以,常笑在心裏還是挺佩服屏兒的,平時對她和顏悅色,除了稱呼,基本就沒將她當下人看,有的事情,自己能做也就親自做了,但是更多的還是被屏兒搶著做了!

眼下,這個情況,常笑也能理解,屏兒忠於常笑,更忠於李熙,皇家暗衛是只能被皇帝掌控的一股神秘力量,李曜早就在半年前,慢慢地將這股力量交給了李熙,那天給傳位詔書的時候,便已經將這股力量完全給了李熙。屏兒就是李熙從皇家暗衛中精挑細選出來的,從小被灌輸的就是終於皇帝,後來李熙成了李曜認可的皇位繼承人,她效忠的主子自然就成了李熙了!

李熙讓常笑去汾州,她就一定會將常笑帶去汾州,所以常笑要去清遠,她一開始並不同意。

但她不敢對常笑不敬,只是低眉垂眼地握著韁繩,平靜地陳述著一句話,“王爺讓屬下送王爺去汾州!”

再多的也沒有了,常笑跟她好說歹說,她就只是平靜地望著常笑,往常常笑給她夾菜,說就好像多了一個妹妹的時候,她還會靦腆地笑一笑,但現在,她卻表情僵硬地麻木!

常笑最後還是說服了屏兒,她答應,並不會在清遠逗留太久,只是去看望一個老朋友,為期五日,屏兒這才妥協了。

到達清遠陣的時候,天還是黑著,天空時不時飄過幾片烏雲,月光忽明忽暗,前往陣子的路上,看不見任何行人和車輛,反倒因為越接近清遠縣,便看見越來越多的堆起來的墳包,地上撒了稀稀疏疏的紙錢,很多都潰爛得失了形狀,加上又起了一層薄霧,使得道上鬼氣森森。

常笑莫名覺得一陣陰冷,不禁鉆進了車裏,多披了一件衣裳。

好不容易到了城門口,天已經微微亮了,好歹城門已經開了,門口守著幾個官兵,看起來都有些無精打采的,似乎這一夜的霜露已經耗光了他們的精神。

不過,見到有馬車靠近,幾個人還是警覺了起來,有兩個更是抹上了掛在腰間的刀柄。

“什麽人?”一個看似領頭的官兵跨步上前,攔下了馬車。

常笑摘下了身上的衣服,便從車裏鉆了出來,屏兒也跳了下來,站在她的身邊,看似恭順無害,眼底卻閃過一絲精光,若是有人敢對常笑出手,她必然能在第一時間擊退對方,若有必要,她也可以擊殺對方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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